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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时候生活不尽如人意的时候,Thranduil会用更强硬的姿态去面对,那让他长期处在一种紧绷的状态下。这样的状态持续久了,难免劳神得厉害。他不太愿意对别人提起自己有多辛苦,实际上那么做会让他觉得更加疲惫。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,一旦接受别人的安慰,那些紧绷的状态和压抑的情绪被释放,就会溃不成军。很不幸的,Thranduil不能免俗。
他独自一人上了飞机,又独自一人坐上巴士。
城镇的街景快速后退,他把手肘搁在车窗窗框上,长发在背后用发圈简单束着。他看起来放松极了,在巴士上有点晕晕欲睡。往家的这条路上车一向开不快,大约还有两个小时他能到家。
Oropher从美国陆军特种部队退下来之后,他们举家搬到了这个乡下小镇。
其实说是举家,也只有Oropher和Thranduil两个人而已。Thranduil的童年几乎是在隔壁Elrond家度过的。Oropher在军队期间他们很少见面,Thranduil起初很想念他,对每两个月父亲回来的那天相当看重,直到他发现父亲抱着极度不想回来见他的心情。
Oropher冷漠的表情让年幼的他感觉不到任何家庭的温暖。
后来他长大了,到了最叛逆的年纪,Oropher突然的调任平息了太多事情。直到机会偶然,Thranduil才从他的下属口中得知他为了自己放弃了晋升的机会,从一线退了下来。他第一次趴在Oropher的怀里,对他说了句Ada对不起。Oropher抬起手揉了揉他那个时候刚到肩膀的金发,没有说话。
那时候的Thranduil身体并不算好,伤风感冒是经常性的事情。Oropher发现他的抽屉里有很多药之后显得相当生气。Thranduil总说,我吃颗药就行了。Oropher上下打量了他瘦削的身体做了一个决定。
那之后一有空闲,Thranduil都会被Oropher叫到花园里,他亲手教他格斗,教他怎么保护好自己。起初Thranduil被折腾得很惨,经常青一块紫一块,但他从来不肯向Oropher认输,那种越挫越勇的姿态留在Orohper的瞳孔里,真是好看极了。
Oropher从未告诉过他,在他小的时候,自己每回用冷淡的表情面对他,都是一个父亲的不得已而为之。他生长在单亲家庭,Orohper没有办法弥补给他家庭的温暖,唯有让他一生不愁吃穿。Oropher认为他的军阶越高,Thranduil可以面对的未来便更加地平坦和美好。他只是怕Thranduil一声充满天真的“父亲”会让他放弃完成这项关乎着他幼子未来的“任务”。
父亲并不擅长把爱表现出来,Thranduil后来才知道。
他难得毫不顾自己形象地伸了个懒腰,站在路边往远处看过去,泥土的味道闻起来有点干燥。他迈开步子,然后走近他的目的地,看见一头银色卷发的人弯腰背对着他在花园里忙活着什么。
退伍后Oropher留回了长发,那让他看起来柔和了很多。
才不,他还是那个脾气差劲的中年人。Thranduil想。
“父亲!”他大声喊道。
中年男人不紧不慢地把手里的蔷薇花苗载进土里,压实,然后才直起身转头看他。
Thranduil还想说点什么,一样东西迅速向他飞扑过来。
那是一只吉娃娃。它正咬住Thranduil的裤管一个劲的猛扯。尴尬,相当的尴尬。当它发现自己压根扯不动面前这个人的时候,愤愤地吠叫了起来。
“Thran,闭嘴。”
“我可什么都没说。”
“坐下。”
“啊?”Thranduil不解。
“哦,你不在,我就养了只狗。我刚才在叫它。”Oropher卸下沾满泥土的手套。
“……父亲!”
“开玩笑的,它叫Rubby。”Oropher说,他转身笑了起来,往门的方向去了。
“噢,见鬼。”
他就知道不该指望Oropher像个正常的、久不见儿子的父亲一样过来给他一个深情的拥抱。
他进了屋,然后坐在了父亲的那张摇椅上。他嘟囔了一句,觉得这个刚过40的男人已经提前进入了老年期。不过,这张摇椅真不赖。他坐在上面放松了一会儿,听见Oropher下楼的声音。他侧过头望向楼梯口,然后看见Oropher赫然拿着一管猎枪对着他。
“……”Thranduil迟疑了半分钟:“您是想一枪送我去见母亲?”
“失了恋还灰溜溜滚回家的人难道不该挨一枪子?”Oropher说。
“那您一枪毙了我吧,我好跟母亲说说这些年你都做了些什么。”Thranduil摆正脑袋不再看他。
Oropher竖起猎枪,经过他身边,坐在沙发上:“那小子呢?”
“哪个?Elrond?要考试,没空回。”
“……你跟Elrond?”他问。
“当然不是。”Thranduil使了使力,从摇椅上坐直上半身:“您在乱想什么。”
“那是上回和你回来搬我藏品的那个小子?”
“嘿,那是我的白宝石。”
“那是我从拍卖行上买的。”Oropher说。
好吧好吧你赢了。Thranduil闭上嘴,尽管那枚白宝石戒指的归属权在自己,但不可否认那的确是Oropher高价买的。那是他的成年礼物,拜那东西所赐,Thranduil从此走上了迷恋宝石这条不归路。
“我和对方只是暂时分手,您不用太担心。”最终Thranduil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肩膀。
“如果你要告诉我他几天后就到,那我可能会多备几颗子弹。”Oropher说。
“都四十多的人了,怎么还这么血腥。”Thranduil讽刺他。
Oropher看着他,并没有接话。
在最开始,Thranduil发现相对于女性,他更欣赏男性。他把那一切归结于自己在不记事的年纪里就已经失去了母亲,以及他还有个极度强势的父亲。叛逆期的那段时间并不好过,虽然Oropher的回来让他减少了许多暴躁的情绪,但依然不能完全磨平他的脾气。大学之后Thranduil开始很少回家,他考上了Mirkwood,一所位于英国伦敦的大学,然而又兼修了美国GIA学院的课程。在高负荷的学业下,Thranduil变得越来越高傲和冷漠,他终日忙于奔波两地,算是把Oropher那些年送给自己的空白原原本本还给了对方。某次Thranduil回家拿东西,长途路程让他非常疲惫,但到家之后却因为观念不和与Oropher发生了剧烈争吵,Thranduil把自己的性向和盘托出,扬言Oropher这辈子都别想抱孙子了。
他几乎从不在别人面前如此撂下如此幼稚的话。
他原本以为Oropher会气得拎起他揍上一顿,但对方没有。
Oropher惊讶地看着儿子,然后看着他的眼圈一点点开始发红,最后抿着嘴一句话都不说。Oropher才知道他错过了Thranduil生命里最需要陪伴和开导的那段日子。
他是愧疚的。
Oropher的有意或者无意,都造就了Thranduil铠甲一般的外壳。
“学校的课程停一段时间。”Oropher把脚边的那只龇牙咧嘴地狗捞起来,经过Thranduil身边的时候用力揉了揉他的发顶。
Thranduil弯起嘴角,埋怨他揉乱了自己的头发。
“Ada,我想喝你泡的花茶。就上回那种。”
“喝完了。”
“那随便给我来点什么!”
“滚出来帮忙做晚餐。”
“好——吧——”他从摇椅上下来。
那是他从未让任何人看过的懒散和毫无防备。
TBC.
大概就是一个受了伤回家找爹撒娇的人x
虽然这个爹有点狂躁x 这篇文通篇凡是爷爷上线的地方 都只有父爱 不是cp爱
对于这章……我还剩下最后一句话要说……我昨天没说……所以今天一定要说
爷爷是我的!我的!我的!憋和我抢!【你走
瑟兰给你们!叶子给你们!钙奶也给你们!爷爷留下!【你走